第二十一章机会难得

我见校长如此热情，知道他在拍父亲的马屁。但是，林羽对这个父亲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。从小到大，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。想着他对母亲的种种虐待。林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。

我走出教室，见父亲带着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林风站在一起，头上蒙着白纱布。好像并无大碍，他稍稍放了心。这次自己出手确有点重。

我见到林宇风再也没有当日的嚣张气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我走了过去，对冷冷地说：“找我干什么？”

“爸，你要为我主持公道，他想要我的命。”

林青松说：“你不是还活着吗？别插嘴！”接着对我说：“宇春，他是你弟弟，你下手也太重了。”

“我没有这样的弟弟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你对我有成见。但是，你是我儿子，这一条无法改变。我现在是县长，只要你听话，好你是有好处的。”

“我不想要你的好处！”我仍然态度很冷地说：“不管你当多大的官。我都不稀罕！”

“你！？”林青松气得脸快变型了。

“你不用这样瞪着我。你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。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
“你真的不想我帮你？”林青松仍然作最后的努力说：“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你可以改行当**。如果你答应，现在就跟我走。”

“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。自从参加教育工作以来，工作上处处不尽人意。与自己一起毕业的同学个个混得风声水起。去年同学聚会他都没去参加。可是，他不愿沾这个所谓父亲的光。虽然他是自己的父亲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想着母亲想着自己的成长，父亲的所做所为，他不愿接受他任何好处。如今，自己毛遂自荐担任加一班的班任，自己走了，这个班怎么办？他们需要一个能理解他们的老师。无论如何，自己要送他们毕业。他要争起这口气，我不是孬种。我想到这里，说：“我不想当**。你走吧！”

“宇春，不要意气用事。机会难得。办了改行手续，我可以把你送到省党校，参加研究生班的学习。你不是想考研究生吗？这次参加党校学习的，只要你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，毕业后，就发研究生文凭。别看这个文凭，含金量很高的。出来就是正科级。现在政府部门非常需要有重点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生。**非常重视对年轻干部的培养。听我的，你前途无量。”

正在这时，兰婷来到我身边，低声说：“老师，有位家长找你！”

我说：“你走吧！我不会听你的安排！我的命运我作主！”过了一会，我望着林宇风说：“宇风，如果你还想读书的话，就老老实实地进教室上课，不要无事生非。因为这是读书的地方，任何人来到这里，必须守规矩。”

林青松说：“风儿，进教室，好好读书。如果你不听话，谁也救不了你！”接着他又对我说：“宇春，机会来了，不放过，你好好想想吧！”

林宇风愤怒地说：“爸，你偏心！”

正在这时，李校长走出教室，一脸是笑，大声说：“林县长，我没想到林老师是你的公子，放心吧！我会好好的培养他。”

林青松带着他的儿子，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。李校长自讨没趣。冷冷地说：“但现在有什么了不起？我也很快当副县长呢。”这时，教室里又闹哄哄的，他转身走进教室，站在讲台上，铁青着脸，大声说：“像什么话，安静下来！”

教室里仍然嘻闹声不断。李校长大怒：“我看谁讲话？有种的站起来！”

这时，张锦文站了起来，说：“李校长，你讲课不如我们班主任，我不想听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我叫张锦文。想开除我？”

“你不想听就站到外面去。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我上了十几年的毕业班的政治课了。我现在是校长，完全可以不上课。我为什么来上课？因为我们班上的课老师都不愿意来上课。你还说不愿意听我的课！”

教室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。

“我实话实说。”

我立刻走进教室，说：“你出来了一下。到我房间里来！”

张锦文走出了教室。

李校长继续上政治课。教室里终于安静的下来。

我除了自己上课外，几乎每节课都要站在教室后面维持课堂纪律。全班共七十个同学，坐在教室里听课的不足五十个同学。交学费的有六十八人。每天都有十多个不进教室。这十多个同学其实都来到了学校，我已经了解到，他们一般都在学校后面的茶山里玩。中午回家吃饭，下午照常来学校，放学和同学一起回家。家长都认为孩子在学校里读书。

我这两天烦心的一件接着一件。为了学生像其他班一样能正常上课，他几乎每节课都要站在教室后面维持纪律。各科任老师总算愿意来班上上课了。这个班从暑假补课分班开始，一直没有上好一节课。班主任伤心透了，连上街都担着心，心怕学生出事。暑假补了二十天课，加一班没上一天正常的课，教室里常常不足二十个学生上课。这使徐老师很没面子。他不知做了多少努力，都无济于事，最后只好放弃。

我总算把这个班稳定了下来。他知道，这个班已经离不开自己。今天父亲来这里，劝他改行，他并不是不心动。他知道，自己改行当**。比当老师强多了。有他罩着，仕途一定是一片光明。可是，逝去的往事，是他无法说服自己。他不能原谅他过去所做所为。他伤透了母亲的心。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。不择一切手段，泯灭了人性。

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，见门前站着一个老头，像个乞丐似的，见到他，高兴地说：“老师，我是杨英的爸爸。”

“杨英来了吗？”

“来了，她在外面。”

“叫她进来。”

“她不敢进来。她……”这时，我才发现杨莹莹的父亲手里提着一只鸡。进了房间，他把鸡放在房间的旮旯里。说：“土鸡，自家喂的。”

“老伯，鸡你就拿回去，你马上把杨英叫进来。”

张锦文说：“老师，千万不要让她进来。她有病。如果她进教室，课就上不成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她的鼻子很臭。同学们受不了。”

我说：“老伯，是这样的吗？为什么不给她治疗？”

“家里穷，没钱！”

“我去看看她！”

突然，老伯一下子跪了下来说：“老师，她是个聪明的女孩，她想读书。可是我没有能力养她！她有病。我没钱给她治疗。你救救她吧。”

我把老伯扶起来，说：“老伯，我会尽力的！”